12月4日,“2016虎嗅F&M創新節”北京站在國家會議中心開幕,由方正電子開發創作的“方正魯迅體”入選「2016最受尊敬的腦洞」,方正電子字體設計總監仇寅代表方正電子上臺領獎,并以《字庫的文化傳承》為主題發表演講,分享了字庫開發背后的許多故事。
虎嗅F&M創新節現場
方正電子字體設計總監仇寅(右三)代表團隊上臺領獎
絢麗的獎杯
2016年11月,在虎嗅官方及二十八位業界專業評審的共同推選,外加用戶投票的合力作用之下,共評出11個「2016最受尊敬的腦洞」,同時獲獎的還有微信小程序、papi醬、支付寶到位.......其中,由方正電子開發創作的“方正魯迅體”,以其在文化領域的大膽創新最終成功入選。“方正魯迅體”的成功開發,使得人們能夠在快閱讀與信息爆炸的當下,用另一種文化創新與傳承的方式緬懷魯迅先生,不僅為文化的傳承開辟了新的路徑,也是傳統企業融合新文娛產業的創新做法。
方正電子字體設計總監仇寅主題演講
在仇寅的主題演講中,重溫了“方正魯迅體”字庫的開發歷程,同時也向與會嘉賓深入闡述了中文字庫的文化承載意義。
中文字庫是特殊的文化產品
仇寅表示,在現代社會,字體就象空氣、陽光和水,是人們日常生活所不可或缺的“必需品”。實際上,字體之所以能夠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到每一個人,因為它是“視覺產物”。
或者說,字庫提供的是文字的視覺樣式,它通過人們的視覺產生作用。字體需要通過人們的認知轉化,才能實現它的產品功能。字體的產生與工具、載體、技術、書法美學緊密相連,因而它是人文的痕跡、文化的凝聚物。
目前,方正電子是全球最大的中文字庫提供商,產品主要包括排版字體、創意字體、書法字體等,在書法字體中就有多款是根據文化名人手跡而開發的,例如此次獲獎的“方正魯迅體”,就是根據魯迅先生留下的大量文稿開發而成。不過,盡管有名人的“手跡”作為依據,但字庫的開發過程卻絕不是件簡單的事。
中文字庫的開發離不開人工智慧與計算機輔助
在活動現場,仇寅講述了弘一法師李叔同曾經的“字體設計”經歷。
弘一大師李叔同,是學術界公認的通才和奇才,他“擅書法、工詩詞、通丹青、達音律、精金石、善演藝”。書法造詣極佳,但鮮為人知的是,弘一法師還差點成為一名“字體設計師”。
原來在1928年左右,弘一法師過上海,為了印刷佛教的經典書籍,曾在市面上購買活字,但他發現市面上流行的活字字體有許多不足,字體參差不齊,行列不均勻(“向坊間購活字以印經典,病其字體參差、行列不勻”),因此他打算寫一套中文的活字字體。這個計劃得到了開明書店的支持,書店“贈其紙張、碑帖,以及鉛字樣本和字典等。”
然而一個月之后,弘一法師放棄了這個計劃。因為他發現每個字的大小與筆畫的粗細,還有組成而成的整體字或者長、或者方、或者扁,很難統一。大師嘗試了多次,但仍然失敗,于是在寫了1050個字之后宣布放棄。
那么,為什么連弘一法師這樣的大書法家也無法創作出一套統一的字庫?
仇寅說,這是因為“中文字庫不是寫出來的!”,一方面,要依賴于人的智慧;另一方面,計算機輔助設計的發展為中文字庫開發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技術條件。只有“人工設計+計算機”,才能夠實現弘一法師的愿望:“字字一通。”
舉例來看,“方正魯迅體”的開發要經歷8道工序:收集文稿-選定風格-放大掃描-選字-修字-補字-查字-裝庫。在這個過程當中,既依賴于具有豐富經驗的設計師完成風格選定、選字、修字等大量工作,也離不開計算機進行放大掃描、裝庫等,因此,現代技術對于中文字庫的開發占據著重要作用,這也是弘一法師無法靠人力完成字體設計的重要原因。
(開發“方正魯迅體”的8道工序)
仇寅還表示,由于中國漢字的特殊性,使得漢字字庫的每一個字都是活字,它可能和任何一個字進行搭配,它的方向性決定了排版效果,它的粗細是文本美觀度的重要原因,每一個字的重心要把握好,排起來才有舒適度,此外,還要綜合考慮布白、大小,一些容易認錯的字還需要進行糾正,修字時還要注意保持與作者手跡風格一致,總體而言,一套字庫的開發是一個浩大的工程。以“方正魯迅體”為例,是由方正電子一個平均設計經驗超過15年的專業團隊,耗時1年半才完成。
(“方正魯迅體”書寫效果)
中文字庫的文化影響深遠
字庫是非常典型的“慢產品”。
每一款字體的每一個字都要一筆一劃的去雕琢,以“方正魯迅體”為例,總共包括了9434個漢字與常用字符,其中以魯迅先生手稿為基礎直接修改的字有2614個,其他則由設計師根據風格用已有字部件制作,或者直接創制而成。
這其中,還要經歷無數次的校稿、微調......也因此,許多字庫都要耗時一年、兩年才能完成。那么,到底是什么樣的動力支持著方正電子與其設計團隊,在快節奏的時代仍能堅守本心,不焦躁,“用慢功熬出精品”。
在仇寅演講的最后,他給出了這樣的答案:
中文字庫是一種特殊的文化產品,它是人文的痕跡,也是文化的凝聚物,它帶給人們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,文化的熏染是深刻而長遠的。
不僅如此,在字體的背后還隱藏著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,就是和這個字體所關聯的人物。舉例來說,在人們提起顏筋柳骨的時候,飽含著對顏真卿忠貞大義的高尚人格,以及對柳公權的“心正則筆正”的勸諫精神的崇敬。可以說由文化名人的手跡開發的字庫,凝聚了名人的學問修養,當人們在使用時,可以感受到名人的精神世界,實現跨越時空的交流,這也是現代社會對于文化傳承方式的一次創新。
目前方正電子已經開發了多款名人字體,如啟功先生的“啟功體”、康有為的“康體”、魯迅先生的“方正魯迅體”,仇寅表示,未來方正電子還將繼續開發更多名人字體,如梁啟超、弘一法師、張愛玲等名人字體,用字體這樣一種特別的“產品”,為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揚盡獻綿薄之力。